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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六十七、人魈

    作品:《云梦神泽

      羽飞显然是被斗笠人追了很久,真气消耗过度,无暇他顾,只怕一分神就会被抓住破绽,恰在此时,同样被打斗声吵醒的竹七和子初从屋中走出,站在屋顶下。

    竹七睡眼惺忪道:“发生什么了,怎么这么吵?夜漓,你站在屋顶上干嘛?”

    夜漓穿着贴身白衣,在黑夜中格外显眼,羽飞和那个斗笠怪人则都穿着一身黑,乍一看,还以为夜漓梦游,一个人在那儿拳打脚踢呢。

    “闭嘴,快滚进去!”夜漓焦急地吼了一声。

    斗笠人仿若杀神降世,见着什么杀什么,也不知是不是感应到竹七和子初战力弱,立时冲向他们。

    可怜竹七和子初刚惊醒,还有些迷迷瞪瞪的,连危险靠近都没有发现,不过竹七到底是蛇妖,转瞬间便敏锐地感觉到了异样,但是来不及了,斗笠人身法奇快,剑锋已逼到二人面前。

    就在这时,一道无形胜有形的剑气冲出,生生将斗笠人逼退。

    鹤青飞掠而出,挡在竹七和子初面前,夜漓松了一口气,幸亏他及时出手。

    而羽飞一摆脱斗笠人的纠缠,立时便头也不回地跑了,夜漓还没来阻拦,只“诶”了一声,他的身影便已没入夜色中,寻不见了,只好嘟囔了一嘴“真没义气”,从屋顶上跳下来,与鹤青分立斗笠人两侧,严防他也逃走。

    夜漓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中魂器,步步紧逼。

    这把名为由鳞的魂器十分奇特,会随夜漓的心意变化成不同的形态,时而可作匕首,时而能化袖箭。

    魂器常与前世的姻缘际会有关,也不知这匕首和袖箭与夜漓有何渊源,她并不擅长近身战,先时只觉得鸡肋,用得不多,近来倒觉称手不少。

    斗笠人反手将剑立在身后,另一只手食指中指竖起,贴着脸,举到面中,好似站着打坐。

    高手过招都知道先发制人的道理,但有时候谋定而后动反而更占优势,鹤青、夜漓和斗笠人都立于原地,都在等待一个出手的好时机。

    那边,子初吓得浑身哆嗦,连站都站不稳,夜漓示意竹七把子初带回去。

    一句话的功夫,斗笠人就抓住机会发难,重剑生风,直朝夜漓砍来,夜漓抬手以由鳞相抵,锋刃碰撞出火花,鹤青立刻前来解围,斗笠人双手握柄,一劈一划,几乎是以蛮力就将二人打退,他们都有伤在身,出招十分小心,就怕冒进反落了下风。

    夜漓亦不敢懈怠,猩红的魂力如电流一般在她身上闪烁,却是时有时无,断断续续,只能勉强能防身,甩出去的魂鞭也只在空中凝结了片刻,便迅速消散了。

    她见帮不到鹤青,便想偷袭,等欺近身却发现她的匕首根本砍不动斗笠人,旋即转变攻势,击出一掌,斗笠人被击退半步,身子抖了抖,停滞半刻,夜漓趁机与其拉开距离,心中大骇。

    方才她离得近,无意间瞥了斗笠人一眼,吃了一惊,只见他眼眶凹陷,原本应该是眼球的位置只剩两个空洞,皮肤全烂了,如同剥落的墙面一般,斑斑驳驳挂在脸上,仿佛是棺材里的千年老尸,身上的肉都风干了,只有一层皮贴在骨头上。

    鹤青再次来到夜漓身边,见她神色不对,浑身剑气一燃,面色凝重,令人胆寒,斗笠人见与他二人斗了许久未能得胜,似乎也不愿恋战,跃上房顶,跳入后院竹林之中,消失了。

    等他们追出去,却哪里还能找得到斗笠人的身影。

    竹七和子初害怕得紧,见夜漓与鹤青外出,不敢独留别院,也跟了出来。

    斗笠人消失得无影无踪,墙外竹林茂盛,他愣是一片树叶子也没掀动。

    “这...究竟是人是鬼啊?”竹七的声音都颤抖了。

    “鬼?!”子初一听,拉着鹤青的衣袖直往他身后躲:“可,可,可是他,他有手有脚,还有影子,怎么会是...会是鬼呢?”

    鹤青见夜漓低头沉思,轻声问道:“刚刚的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

    夜漓沉默了一会儿,抬头望向月亮道:“人魈。”

    “人魈?”

    “嗯,”夜漓点头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那东西就是人魈。”

    竹七连忙问:“人魈是什么?”

    “非人非鬼,半人半鬼,”夜漓答:“那东西虽然看着狰狞,但是肉身建在,虽然灵识很可能被什么东西操纵了,不过魂魄还完好得保存在身体里,所以并不是鬼,但也不能称之为人。”

    她继续解释道:“人中道德沦丧,大奸大恶之徒,称之为魈,人们觉得这些‘东西’虽然还保有人的外表,但早就和魔鬼无异了。要练成人魈可不容易,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天谴,让人活着腐烂,亲身感受那种,皮肉变质、风干、剥落的痛苦,就这样还不死的,便会化成人魈,非是祸国殃民,穷凶极恶,丧尽天良到一种程度,还真遭不了这种天诛地灭的惩罚,”夜漓不解叹息:“人魈这种东西我可有好几百年没见过了,真是见了鬼了,先是拘魂咒,现在又是人魈,西虞国怎么尽是这种古怪玩意儿。”

    子初看着傻乎乎的,胆子又小,倒是一下子抓住了重点:“好,好几百年?”

    “...几年,我是说好几年,口误口误。”夜漓打马虎眼。

    鹤青立刻联想到:“人魈为什么攻击羽飞,派出去的其他人不会也出事了?”

    “那可糟了,”竹七道:“皇帝没找到,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。”

    “陛下...失踪了?”子初倒吸一口冷气,感觉惊吓过度,就快背气过去了。

    竹七越帮越忙:“不是说皇帝,是国师,当然你们皇帝也不见了...”

    “国师大人也失踪了?”子初这下彻底懵了,瞳孔上翻,倒地晕厥。

    鹤青抱起子初,夜漓狠狠瞪了竹七一眼,嗔怒道:“净会添乱!”

    翌日,夜漓尤在睡梦中,国师府就被包围了,门被粗暴踢开,杂乱的脚步声将她吵醒。

    宫中的禁卫军统领卫云长亲自带队前来,禁军铁甲银盔,全副武装,里三层外三层将国师府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    除了占卜观天祭祀,推行礼法,国师还掌管西虞虔德院,因而府内除了仆从,侍卫和少数极为亲近交好的门生以外,还有不少在虔德院修行的禅师、护法等,西虞皇帝信教,对国师推崇备至,从未有过如此逾矩之事。

    其中几位有官衔品阶的出来迎接,见这阵势,也不敢造次责其私闯之罪,恭敬作揖道:“卫统领大驾光临,可是有什么事?”

    那卫云长冷口黑面道:“昨晚城中出了大事。”

    众人一脸茫然,面面相觑。

    卫云长审视周围,负手而立:“一夜间,经略司宰辅,殿前司尚书、中书侍郎、监军指挥使和梁都府尹都惨死在家里,凶手不但灭了满门,还杀人毁尸,杀完连门都不关,大模大样地走出去,今天早上路人见到这些官邸有的墙上带血,有的门口趴着几个人,推门入内也无人阻拦,这才发现不妥,进去一看几乎全都吓疯,府衙的官差也去了好几个,都是连哭带嚎逃出来的,我得了消息前去探查,便是做好了一定准备,也差点没吐出来...天子脚下,都城之内,竟会发生这种事。”

   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,似是有口无心,看不出有半点害怕的意思。

    “承蒙皇后娘娘体恤,这么多重臣要员被杀害,娘娘立刻就想到了国师,这不,一大早就命我带兵来国师府驻守。”卫云长将自己的武器,一把长刀,重重砸在地上,皮笑肉不笑地扫了一圈。

    众人闻言,只管下跪叩首:“谢娘娘隆恩。”

    夜漓立刻想到昨晚那个人魈,莫非这是其从国师府逃走后做下的?若他们能将人魈拦下,这些人是否也就不会死了,念及此,心中便有些愧疚。

    鹤青见夜漓低头皱眉,知道她在想什么,轻拍她的肩膀安慰,夜漓抬头,眼中带着些许挫败,鹤青颔首示意,一同朝门口走去,刚走几步就被官兵拦下。

    “两位这是要去哪儿?”卫云长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。

    夜漓缓慢僵硬地转过身,片刻想好了说辞:“回大人,我们不是国师府的人,乃是应诏替国师大人办事,暂住外宅的客卿...”

    她话还没说完,卫云长摆弄着腰牌,捋平了袖子上的褶皱,漫不经心道:“听到没有,他说自己不是国师府的人,不是国师府的人却出现在这里,还不拿下?”

    士兵们依令而动,立刻拔剑,剑锋齐刷刷指向夜漓。

    她毫不在意,区区二十来个凡人,能耐她何?随即冷笑一声,运起魂力,一挥衣袖,一个回旋转身挡在鹤青和竹七面前。

    做完这一套连招,夜漓已有些气喘,额头微微冒汗。

    鹤青的手轻轻搭在夜漓肩上,示意她不要冲动,她稍冷静了一下,多年在凡间走动的经历让她懂得民不与官斗的道理,于是垂下手,堆笑道:“大人误会了,我们不是坏人,真的是替国师效命的...”

    “哪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的,”卫云长依旧用一副阴阳怪气的口吻呵斥:“还不动手等什么呢?”

    “等一下,”这时,国师府的辅官上前道:“据我所知,昨日这两位确实是跟着皇后娘娘进入国师府的,想来是受了娘娘的指示,皇后娘娘身边的近臣和宫人都亲眼所见,卫统领贸然抓人,若是抓错了,岂非置娘娘和国师的颜面于不顾?”

    夜漓见那卫云长也是个狗仗人势的主,闻言,发号施令的手僵在半空。

    她趁机大声说道:“统领大人是来保护国师府安危的,不是来限制我们自由的吧?”

    这一句挑拨众人听得真真切切,转而也开始怀疑,皇后派卫云长来的目的究竟为何?难道名为保护,实则是来监押拘禁他们的?

    莫非皇后是怀疑梁都凶案与国师有关?

    “哈哈哈哈哈,”卫长风立刻换了一副嘴脸,抚掌大笑:“误会,都是误会,是这样的,诸位都知道,盂兰节将至,这次盂兰节是酆罗大帝五千五百年的冥辰,皇后娘娘邀请了北岐国国主来参加鬼祭,大典早已准备就绪,却发生这种事,为了保西虞皇室体面,自然是要更加小心谨慎的。”

    酆罗大帝是凡间对洛梓弈的尊称,西虞北岐两国都信奉鬼王,这种典礼应该就和中原的封禅祭天仪式同样重要。

    夜漓小声嘀咕道:“这皇帝都不见了,皇后居然还惦记着鬼祭。”

    得辅官解围,他们三个也终于顺利脱身,夜漓方才一番谄媚,正憋屈着呢,一出门立刻叉着腰,气势汹汹地问:“先去哪儿?”

    只有鹤青明白她在讲什么,想了想说:“先去府尹衙门吧。”

    夜漓点头道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那里是凶杀现场,又是官府办案的地方,既能查案又能收风。”

    国师府较偏远,而府尹则在梁都相对繁华的坊街,今日的梁都尤其热闹,百姓们还在为自己的营生忙活,不知朝堂上发生了怎样的巨变,又将对他们产生怎样的影响,街头巷尾也并没有议论昨晚的五起灭门案的,应当是被封锁了消息。

    “禁军行动真快,那卫云长看着酒囊饭袋,倒是有些手段。”夜漓不禁感叹。

    鹤青抿了抿嘴,没有接话,脸上疑窦丛生。

    等到了府衙门口,只见衙门内的差役批文办公,来往有序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。

    夜漓都怀疑难不成自己刚才幻听了?还是卫云长所说的一切,都是为了能派兵接管国师府胡编乱造的?

    他们以为此时的府尹衙门甚至整个梁都应该乱成一锅粥了,毕竟青天大老爷都死了,还寄希望能趁乱混进去,如今看来走正门是不可能了,夜漓看了鹤青一眼,他思索片刻,点头表示同意,他们三个便来到府衙的后墙,照例是夜漓与鹤青翻墙入院,竹七在墙外替他们把风。

    夜漓无疑是可以用皇后的铭牌正大光明进去的,但她怕打草惊蛇。

    更没想到的是,府衙内院居然也如此干净,根本没有杀戮留下的痕迹,夜漓竖起双指,在面前晃了晃,她的左眼变成了绿色,碍于这具肉身限制,只开启了一只阴眼,夜漓用手捂上了另一只正常的眼睛,只用阴眼观察。

    果然,这里曾被血腥洗礼,地上,台阶,柱子,甚至是花草到处都溅满了血迹,但现下此处异常整洁,连叶子上的血迹都被人擦净了,弄不干净的草地则被整片整片地挖去。

    卫云长说尸体是早上被人发现的,那到现在不过短短数个时辰,这么短的时间内,是谁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,就下令将这里恢复成原状的?

    况且被杀的都是朝中的一品大员,如此急于抹去一切,难道只是朝堂为了粉饰太平?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解释。

    夜漓大致数了数,昨晚仅在这个内院,就死了五六十个人,许多尸体躺过的地方魂痕已经很模糊了,实际上死的人的可能更多,仅凭那半开的阴眼,无法完全看清。

    她忽然想到,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,不可能所阴灵都能顺利往生的,况且一个个还都死得那么惨烈,但四下环视,却连一个停留的鬼魂都没有。

    西虞居然有这样鬼道高手。

    透过阴眼可以看出,行凶者非常享受杀人的过程,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,对于反抗者手起刀落,几乎是一击毙命,让他们在死的瞬间感受到无力挣扎的绝望,而对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,反而留着慢慢炮制凌辱,夜漓看到地上最长的一道血痕,从内院的厢房一直拖到府邸的大门,受害者双腿都被斩断了,用手朝前爬着,凶手一直等其爬到门口,在他以为自己就逃出升天的那一刻,给了他最后致命的一击。

    这该是怎样的绝望,如此丧心病狂,莫非真是昨晚那个人魈做的?

    夜漓寻思,昨晚那人魈与他们大战一场,虽是全身而退,却也并未讨得好处,多少有些损耗,即便人魈半人半鬼,终究未完全脱去肉身,行动必然受限,而这些朝中重臣府上皆有卫兵把守,人魈要在一夜之间,杀尽这五处,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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