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披着晨曦而起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脸颊上，他用手遮蔽着阳光，陈默打开纱窗，一缕缕阳光照进他的身上，跃进他的眼眸，陈默用手遮蔽，大口大口地吸了一口气，感觉精神抖擞。

穿好衣服，陈默缓缓向洗手间而去，看到了早起的凯歌，陈默笑道：“昨天晚上那么晚睡，早上这么早起？”

凯歌洗漱完，说：“习惯了，在市里，我比这个时间段还起得早。”

陈默不再多言，站在屋外漱口，眺望着没有升起的太阳，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，看着早已起来农作的人们。

陈凯歌站在陈默旁边，说道：“缺不缺钱，不然等下连买早餐的钱都没有了。”

陈默吐出嘴里的水，用衣袖一擦，说道：“还行，有存一点，要不要送我到志通那里。”

凯歌点了点头，说：“我刚好也想去看看，顺路送你也挺好的。”

陈默转过身，拿起书包，一跃坐在凯歌的后面，陈默问道：“爸呢？怎么办？”

凯歌发动着摩托车，说：“没事，我有给他一百块。”

陈默不再多言。

发动的摩托车在农村的泥土里穿行，寒冷的大风吹拂着陈默的头发，但陈默却无比的高兴，他喜欢这种随风的感觉，喜欢那种大口大口呼吸空气的感觉，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视觉感。

陈默在山坡上眺望着这座古老的城镇，有那么一瞬间，他有种说不出的感慨，感慨自己生活在这里，这里有属于他的天地，有他的家，有他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，只可惜村里的年轻人走的走，能回来的已是寥寥无几，这座伟大的地方，也将变成孤城，一座被废弃的孤城，直到最后一个人的离开。

凯歌停在了进入网吧的一个转弯口，陈默自然识趣地从车上下去。

两人无言，都走向了自己该走的方向。

陈默走到一处包子店，用一块钱买了两个菜包便叼着，边走边吃。

陈雨涵从后面叫住陈默，但陈默却不予理会，慢悠悠地走在台阶上。

雨涵跑到陈默旁边，脸嘟嘟地说道：“耳聋吗？”

陈默笑着说道：“你也真好意思。”

雨涵笑道：“又不是第一次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，而且以前都是你叫我，现在不知怎么的，就变我叫你了！”

陈默尬笑道：“以前抄你作业嘛，那老妖婆现在盯着紧，只要发现有什么相似的就叫去办公室，我也没办法嘛。”

雨涵有点生气地说：“怎么，我就是给你作业的工具人，没有就踢掉？”

陈默尬着脸，没有回话。

雨涵怒得直上几个台阶，她以为陈默会跟上，但并没有，被逼无奈地停在原地等陈默，也不回头看，甚有一种女侠的风范。

陈默内心却在想着其他的事，一直沉着头。

直到走到雨涵旁边，雨涵忍不住吐槽道：“这么慢！”

陈默没有回话，低着头小口地吃着包子。

雨涵也发现陈默有心事，好奇地靠上去问道：“有心事？”

陈默好像惊讶了一下，然后转过头看着一脸好奇的雨涵，陈默笑着说道：“我妈最近要回来了，你知道我们家情况的。”

但陈默其实并不是在想这个，像他这种人，总会将心事埋藏在心里不愿袒露给他人，既不想让别人担忧，也不想随便分享自己的观点与想法，怕等下被别人误解了，那就不好了。

雨涵点了点头，陈默的家庭情况她挺了解的，雨涵好奇地问道：“叔叔还没有工作吗？”

陈默叹了口气地摇了摇头，对他这个废物父亲，他实在不想多说什么。

雨涵也看得出陈默不想聊他那父亲，所以很快就转移话题道：“你觉得新来的那个女同学漂不漂亮啊。”雨涵说得云淡风轻，但还是能看出说这话时的一些变化。

陈默好奇地问道：“你问这个干嘛？”

雨涵在原地摇晃，说：“昨天班里人都在聊她啊，连我都觉得她好看，难不成你觉得她不好看？”

陈默不傻，看得出雨涵内心是挺在意的，突然出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，而且还是和我们一个班，只要是个女的都会有在意感。

陈默并不想把昨天发生的事说出来，云淡风轻地回复道：“太冷清了，没怎么注意。”

雨涵用手指碰了碰嘴唇，一脸深思的说道：“不对吧，我怎么记得人家哭的时候你还吼了一声呢？大家现在都说你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呢。”

陈默有点无语，谣言的传播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好多，陈默有点烦躁的不想回话。

看着远离的陈默，雨涵跟了上去，讥笑道：“怎么，害羞了？真的喜欢上人家了？不过也是，人家那脸，白得跟洋娃娃似的，如果我也有……”

陈默停止了雨涵继续说下去，陈默并不觉得那么白的脸有什么好的，但陈默并不想生气什么，人家只是不知道露霜的处境而已，不知者无罪，陈默呼出一口气，说道：“我只是不希望有人看到女生哭而已，没你想的那么多。”

雨涵发出质疑的提问：“那陈燕呢，你老惹她哭。”

陈默好笑道：“那你见我哪次给自己抱怨过？有找过语文课代表茬吗？”

雨涵不再提问，本来输了的她却泛起笑容，好像输了比赢了更值得高兴。

两人说了很多的废话，有吐槽老妖婆的，有吐槽学校设施和饭菜的……

直到校门口，雨涵跟陈燕离开，走时陈燕还不忘用眼睛鄙视了下陈默，陈默不语，他还没有小心眼到和女生吵架。

走进校门，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刚睡醒的君君和巴饼，看君君和巴饼那睡眼朦胧的样，一看昨晚肯定又通宵聊天没好好睡觉了。

陈默看着两个好似熊猫一样，好笑地说道：“说话都能说一晚上，你们也真厉害。”

君君打了一个哈欠，巴饼骂道：“下铺那个狗，打呼噜这么大声！”

君君也和巴饼骂起那人起来，两人在那吐槽着宿舍里发生的趣事，而陈默就在旁边听着，听到好笑的陈默也会跟着笑一笑。

走进教室，陈默赫然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露霜，两人对视了一下，无言。

陈默识趣地移开眼神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去。

露霜也从看到陈默一眼后就移开了目光，两人都是隐藏内心的高手。

是这座孤城里的流浪者。

今天小魔女不知道冲了什么风，竟然没有一上来就恶心下陈默，反而语气严肃的转过头跟陈默说道：“你觉得新来的那个转学生怎么样？”

陈默一脸无语，很无语地说道：“你这么在意人家干嘛？人家又没招你惹你。”

小魔女斜着眼看了下陈默，猛地转过头，不再理会陈默。

陈默也不在乎。

站起身，然后走到教室的门口，眺望着远处冉冉升起的炊烟，大家都知道陈默有这个习惯，所以都没有觉得意外。

教室内聒噪的环境没有影响着两人，好像两人各处一个天地，看着不同的天边，但终点都是一样的，就像是守护彼岸花的曼陀与华沙。

早读开始，陈默才回到座位上，陈默的同桌叫陈晓斌，是一个挺帅的人，在班里属于男生中最受欢迎的，女生里最受欢迎的是班长，也就是雨涵，他们俩人可以说是班里的气氛组了，时常冷清的气氛都会因为他们两的起哄而哄堂起来。

早读完，晓斌问陈默：“新来的转学生漂不漂亮。”

陈默一脸无语，有点生气地说道：“别问我，我不知道。”

晓斌好笑地拉近陈默的距离，悄咪咪地对着陈默说：“班里人好多对她一见钟情了。”晓斌指了指教室外，说：“你看，别的班都来看了，话说外面的女生都长这么漂亮的吗？那脸白得跟瓷娃娃一样。”

陈默一把推开晓斌，一句话都不想多言。

晓斌叹息道：“如果不是太孤傲了，我早就上去打招呼了。”

陈默懒得理他。

班队完，后一节课就是老妖婆的课，老妖婆是教数学的，她讲得精神抖擞，但陈默听到一半就没有听了，老妖婆讲得挺好的，陈默数学也学得不错，但老妖婆后面讲的题实在太基础了，陈默一点都不想听，觉得实在是没有意义。

陈默情不自禁的顺着眼瞄了瞄露霜的位置，露霜和润男一起坐，两人无言，润男死死盯着黑板，恨不得把黑板里的知识全部吃下去，而露霜则看着窗外的场景，好似一脸神往。

陈默也随着方向望去，窗外那摇曳的柳树，和山里那些不知名的树，好像也别无其他，但陈默也看呆起来，这很正常，他时常发呆的看向某个方向。

开学的第一节课实在太过于简单，老妖婆也没有特别在意大家的分神，没有拖堂的就下课了。

有时候陈默总在想自己看到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，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？可每次都是自问自答，听出的问题好像也回到了终点，他会想，也许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存在，就像容婆婆说得那样，生命的意义就是为了寻找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