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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第三十二章 不想

    作品:《藤蔓向上

      奚午蔓的话语毫无分量。已完全把自己当成奚午承妹夫的穆启白,完全没放在心上。

    穆启白看奚午蔓的眼神,就像是看一个傻子。

    你一个女人,懂什么?

    我们男人谈话,你安静听着就行,插什么嘴?显得你能耐?

    但他没把握好分寸,将对女人的轻蔑施到了奚午承身上。

    奚午承不动声色地听他分析了半天利弊,趁他喝完一杯茶的机会,站起了身。

    “穆总,茶也喝了,请回吧。”奚午承一如既往地客气。

    穆启白看一眼那半壶刚沏的茶,对上奚午承的视线,到底没敢说“还没喝完”。

    穆启白规规矩矩地道别,点头哈腰。由女佣送出门去。

    奚午蔓跟在奚午承身后,进到她的画室。

    一进门就闻到浓烈的颜料味。到处都是钉在木框上的画布,有的布上是一幅完整的画,有的用赭石画下了草稿,有的还是一片空白。

    只窗边那幅铺完了大色,立在地板上,靠着墙,压住了窗帘。

    奚午承在画室中走了一转,领导巡视工作一样。

    对工作上的事,他素来认真,只是今天有点心不在焉。

    反常。

    奚午蔓紧跟在他身旁,随时观察他的脸色,时刻准备回答他的任何提问。而他什么也没说。

    他每一次稍稍驻足,奚午蔓就祈祷被他盯住的画不会惨遭毁灭。

    她时刻警惕他身上的茶香,深怕突然冒出酒气。

    她可以应付一百个奚午承,应付不了哪怕只一个酒疯子。

    酒疯子毫不讲理,又不能杀了他。

    他身上的茶香淡淡的,很快混上颜料的气味。

    地板反着灯光,靠墙的长桌上摆着从花园里摘来的山茶花,有的尚鲜艳,有的已经蔫掉。

    他再次停步,久得异常。

    奚午蔓的小心脏跳得飞快,心脏想要叛逃,它要抛开这身体,独自逃出银河系。

    痴心妄想。大脑动用绝对权威,压制。

    乖乖待在这里,与这具身体同生共死。谁也不能逃,谁也不能当叛徒。

    奚午承还盯着那些花。

    奚午蔓看看奚午承,又看看那些花,再看看奚午承,又看看花。

    那些花犯了什么罪?该受什么刑?

    “阿乾又买了几条狗,他上次买的一只小型犬被他家的猎犬咬死了。”他突然说。

    莫名其妙。

    奚午蔓成了丈二和尚。

    这种突然的闲聊,奚午蔓实在摸不着头脑。

    奚午承可不是喜欢闲聊的人。

    这种时候,沉默就好。奚午蔓默默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鞋尖。

   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,生命在一点一滴消失。

    太久了。

    奚午蔓抬头看奚午承,后者还盯着那些山茶花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    这大好的生命不能就在这浪费,该去赚钱啊哥哥。

    话卡在喉咙,不敢出口。被吓的。

    奚午承突然伸过来左臂,一把揽住奚午蔓的肩膀。

    “看,蔓蔓。”

    奚午承弯腰,脑袋紧挨奚午蔓的脑袋,指着长桌上的山茶花,不知道在指哪一朵,或哪几朵。

    她也无心在意。此刻,她的大脑也试图逃离,突突地往外跳,心脏更疯狂。为那百分之五十概率的酒气。

    “在一堆活人当中,哪怕有死人,也能被看作是活人。”奚午承嗓音低沉。

    奚午蔓看着那些花,无法联想到死人。

    抓住她肩膀的手松开了,紧挨着她的脑袋也离远。

    哥哥在想什么?

    她想问,又担心坏了他的心情。

    谁在乎死人活人?奚午蔓只在乎他身上是否有酒气。

    他踱到窗前,站在那幅半成品旁边,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和一支烟。

    玻璃窗上,亮了一点火光,橘色。

    火光很快消失,窗外白雪纷扬,清晰。

    玻璃映着天花板上的灯光,画室内的一切都印于那平面,纸笔擦过一样,拖着淡淡的重影。

    你在想什么?

    奚午蔓看着玻璃中奚午承的正脸。

    那张脸慢慢侧过来。

    奚午蔓对上他的视线。

    “穆启白到处说你是他的未婚妻,你知不知知道?”他每一个字都带着薄薄一层烟雾。

    奚午蔓摇头,一脸无辜,软着嗓音:“哥哥今天晚上,难道是打算跟穆先生商量彩礼的事?”

    “你想嫁给他?”

    奚午蔓疯狂摇头,态度诚恳:“不想。”

    奚午承吸一口烟,咧嘴无声笑开。

    不知道他笑什么,奚午蔓看得心慌。

    白烟从他的鼻腔和嘴里冒出来,有一瞬间,奚午蔓恍惚那是羊癫疯病人的白沫。

    他把烟夹在两根手指间,缓步走近奚午蔓,垂眸谛视她的眼睛。

    “你想结婚吗?”他问。

    这是什么要命的问题。奚午蔓连连摇头。

    “不想。”

    “不管跟谁结婚?”

    奚午蔓坚定点头:“不管跟谁结婚。”

    “包括我?”

    “包括——”等等,奚午蔓睁大眼睛,“哥哥?”

    “哪怕我的财产全部属于你,我给你冲我发脾气的权利,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,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,见任何你想见的人。”他缓步逼近,“也不想?”

    奚午蔓一步步后退,大脑飞速运转,琢磨他话语的意思。

    他眼中映上了山茶花的红,血一样的红。

    无路可退了。身后就是长桌,手掌压到山茶花花瓣,只一刹柔软,被长桌边沿的锋利割开。

    他的鞋尖碰到她的鞋尖,烟灰一点点变长,渐渐有了弧度。

    她突然灵光一现。

    这是试探。

    她不该觊觎他的财产,不可挑战他的权力。

    她不能为所欲为。除了他,她不该放下一切去见谁。

    她摇摇头,答得认真:“可是,我并不需要那些。”

    这是正确答案。

    她以为是正确答案。

    奚午承的眸光肉眼可见地暗了一下,嘴角的浅笑平添了几分鄙薄。

    他什么也没说,转身大步离开了画室。

    回答错误。

    奚午蔓想不通。也懒得再想。男人的心思很难猜,也没有猜的必要。浪费时间,毫无意义。

    地板上,奚午承离去的方向,留有几点烟灰,奚午蔓需要注意的只是不踩到它们。很快,有佣人进屋将其清理干净。

    地板又是那干净的地板,干净得像是不曾受到过任何污染。

    女佣离开的时候,轻轻带上画室的门。

    奚午蔓调好颜色,用最大的笔刷扫上画布,盖过之前的色彩。

    笔刷离开调色盘,在空中画弧时,不可避免有颜料掉到地面。丰富的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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