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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这地，怕是租不成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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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赵六顺早早起身，简单吃了些昨晚剩下的糙米饭，便径直往村长家走去。
他打算和村长商量一下，是不是能把村头的几亩荒地租下来，如果能拿来种草药，也是一件不错的事。
同样的，如果村里的村民见他种草原赚钱了，肯定也会效仿，到时他再传授经验，很多事情就能顺理成章了。
他心里装着事，脚步也比往日快了几分。
昨日县衙一行，让他看到了希望，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一些决策。
他是穿越者，但知道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干的，越多人参与，事情就越好办。
村长家在村东头，青砖灰瓦，在一片低矮的土坯房中显得格外气派。
赵六顺在门口略作整理衣衫，才上前叩门。
赵家村，村长也姓赵，按辈分还算赵六顺家的叔父，
“谁啊？”苍老的声音从院内传来。
“叔父，是我，六顺。”
吱呀一声，木门打开，露出村长那张布满皱纹的脸。
他上下打量了赵六顺一番，脸上堆满了笑容：“六顺来了，快进来，快进来。”
赵六顺随着村长进了院子，在堂屋的木椅上坐下。
村长忙不迭地给他倒了碗粗茶：“六顺啊，你昨天那事办得漂亮！赵八斤那小子，早就该有人治治他了！你放心，叔父一定支持你！”
赵六顺感激地笑了笑：“多谢叔父。侄儿今日前来，其实是有事相求。”
“什么事，尽管说！只要叔父能帮上忙的，绝不推辞！”村长拍着胸脯保证道。
赵六顺这才说明来意：“侄儿想租村边的几亩荒地，用来种些草药，补贴家用。”
听到这话，村长的脸色却变了，笑容也渐渐收敛。
他叹了口气，缓缓说道：“六顺啊，这事……怕是不好办啊。”
赵六顺心头一沉，预感到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。
“叔父，可是有什么难处？”
村长搓了搓手，面露难色：“那几亩荒地，原本是有主的。只是这几年兵荒马乱，那些地的主家因为交不起税钱，都被抓了壮丁，妻离子散，地也荒了。”
赵六顺点点头，心里却更加疑惑：“既然地荒了，侄儿租来种药，也算是让它有了些用处，为何不好办呢？”
村长叹了口气，语气沉重：“唉，这几年，赵久亮仗着家里有人在州府当官，大肆低价收购田地，那几亩荒地，也被他买去了。现在，地是人家的，叔父也做不了主啊。”
“赵久亮……”
赵六顺默念着这个名字。
他知道赵久亮是村里出名的富户，家里良田百亩。
这些年，靠着在荒年低价收地，家产更是翻了好几倍。
听说他家在州府还有亲戚，连县衙的官差都不敢惹。
如果那地是赵久亮的，这事就确实不好办了。
见赵六顺眉头紧锁，村长叹了口气，安慰道：“六顺啊，也别太灰心。你去问问赵久亮，万一他愿意租呢？说不定还能谈个不错的价钱。”
赵六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：“多谢叔父提点，那就劳烦叔父帮着跑一趟了。”
他心里却明白，赵久亮是什么人，村里谁不清楚？
出了名的铁公鸡，一毛不拔。
这地，怕是租不成了。
“唉，这世道……”村长摇摇头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，叮嘱道：“六顺啊，你也别忘了读书考功名。只是……现在这世道，一个秀才的功名，也没啥用了。”
赵六顺苦笑着点点头：“侄儿明白。”
心里却五味杂陈。
想原身寒窗苦读十载，以为金榜题名后能光宗耀祖，但在这乱世，空有一身才学，也无用武之地。
辞别村长，赵六顺走在回破庙的路上，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弄到地种草药。
“六顺叔……”一个细弱的声音拉住了他的思绪。
赵六顺低头一看，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正怯生生地拽着他的衣角，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。
是之前邻居赵大麻的儿子，赵小麻。
“小麻？怎么了？”赵六顺问道。
赵小麻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，低着头，声音细如蚊蝇：“六顺叔……我……我饿……”
赵六顺心里一紧，这孩子平日里虽然顽皮，但从不开口求人。
如今这般模样，定是饿极了。
“你爹娘呢？”赵六顺问道。
“爹娘他们……睡着了……”赵小麻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几乎听不见。
“睡着了？”赵六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，“睡了多久了？”
“两……两天了……”赵小麻怯生生地答道。
两天！
赵六顺心头猛地一沉。
这年头，两天不吃不喝，还能是睡着吗？
他一把拉起赵小麻的手，急匆匆地往赵大麻家跑去。
破败的茅草屋里，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赵六顺强忍着不适，快步走到床边。
只见赵大麻夫妇躺在床上，一动不动，身体已经僵硬，脸色青紫。
赵六顺伸手探了探鼻息，已然没了呼吸。
他颓然地坐在床边，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住，喘不过气来。
赵大麻和原身的关系不错，平日里没少帮他，如今竟活活饿死在家中……
赵大麻家徒四壁，几根歪斜的木头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顶。
屋内昏暗潮湿，一股霉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弥漫在空气中。
赵小麻瘦小的身影缩在角落，双眼空洞无神，肚子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响声。
他机械地伸出手，拉了拉赵六顺的衣角，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：“六顺叔……饿……”
赵六顺心如刀绞。
这孩子，才几岁啊，就要承受如此苦难。
赵六顺蹲下身子，语气温和：“小麻，你愿意跟我回破庙吗？”
赵小麻抬起头，嘴里塞满了窝头，含糊不清地问道：“有……有吃的吗？”
赵六顺点点头：“有，管饱。”
赵小麻立刻点头如捣蒜：“我愿意！只要给吃的，让我干啥都行！”
赵六顺牵起赵小麻脏兮兮的小手，走出这间充满了死亡气息的茅屋。
一路上，赵小麻紧紧地抓着赵六顺的手，好似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。
他打算和村长商量一下，是不是能把村头的几亩荒地租下来，如果能拿来种草药，也是一件不错的事。
同样的，如果村里的村民见他种草原赚钱了，肯定也会效仿，到时他再传授经验，很多事情就能顺理成章了。
他心里装着事，脚步也比往日快了几分。
昨日县衙一行，让他看到了希望，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一些决策。
他是穿越者，但知道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干的，越多人参与，事情就越好办。
村长家在村东头，青砖灰瓦，在一片低矮的土坯房中显得格外气派。
赵六顺在门口略作整理衣衫，才上前叩门。
赵家村，村长也姓赵，按辈分还算赵六顺家的叔父，
“谁啊？”苍老的声音从院内传来。
“叔父，是我，六顺。”
吱呀一声，木门打开，露出村长那张布满皱纹的脸。
他上下打量了赵六顺一番，脸上堆满了笑容：“六顺来了，快进来，快进来。”
赵六顺随着村长进了院子，在堂屋的木椅上坐下。
村长忙不迭地给他倒了碗粗茶：“六顺啊，你昨天那事办得漂亮！赵八斤那小子，早就该有人治治他了！你放心，叔父一定支持你！”
赵六顺感激地笑了笑：“多谢叔父。侄儿今日前来，其实是有事相求。”
“什么事，尽管说！只要叔父能帮上忙的，绝不推辞！”村长拍着胸脯保证道。
赵六顺这才说明来意：“侄儿想租村边的几亩荒地，用来种些草药，补贴家用。”
听到这话，村长的脸色却变了，笑容也渐渐收敛。
他叹了口气，缓缓说道：“六顺啊，这事……怕是不好办啊。”
赵六顺心头一沉，预感到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。
“叔父，可是有什么难处？”
村长搓了搓手，面露难色：“那几亩荒地，原本是有主的。只是这几年兵荒马乱，那些地的主家因为交不起税钱，都被抓了壮丁，妻离子散，地也荒了。”
赵六顺点点头，心里却更加疑惑：“既然地荒了，侄儿租来种药，也算是让它有了些用处，为何不好办呢？”
村长叹了口气，语气沉重：“唉，这几年，赵久亮仗着家里有人在州府当官，大肆低价收购田地，那几亩荒地，也被他买去了。现在，地是人家的，叔父也做不了主啊。”
“赵久亮……”
赵六顺默念着这个名字。
他知道赵久亮是村里出名的富户，家里良田百亩。
这些年，靠着在荒年低价收地，家产更是翻了好几倍。
听说他家在州府还有亲戚，连县衙的官差都不敢惹。
如果那地是赵久亮的，这事就确实不好办了。
见赵六顺眉头紧锁，村长叹了口气，安慰道：“六顺啊，也别太灰心。你去问问赵久亮，万一他愿意租呢？说不定还能谈个不错的价钱。”
赵六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：“多谢叔父提点，那就劳烦叔父帮着跑一趟了。”
他心里却明白，赵久亮是什么人，村里谁不清楚？
出了名的铁公鸡，一毛不拔。
这地，怕是租不成了。
“唉，这世道……”村长摇摇头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，叮嘱道：“六顺啊，你也别忘了读书考功名。只是……现在这世道，一个秀才的功名，也没啥用了。”
赵六顺苦笑着点点头：“侄儿明白。”
心里却五味杂陈。
想原身寒窗苦读十载，以为金榜题名后能光宗耀祖，但在这乱世，空有一身才学，也无用武之地。
辞别村长，赵六顺走在回破庙的路上，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弄到地种草药。
“六顺叔……”一个细弱的声音拉住了他的思绪。
赵六顺低头一看，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正怯生生地拽着他的衣角，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。
是之前邻居赵大麻的儿子，赵小麻。
“小麻？怎么了？”赵六顺问道。
赵小麻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，低着头，声音细如蚊蝇：“六顺叔……我……我饿……”
赵六顺心里一紧，这孩子平日里虽然顽皮，但从不开口求人。
如今这般模样，定是饿极了。
“你爹娘呢？”赵六顺问道。
“爹娘他们……睡着了……”赵小麻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几乎听不见。
“睡着了？”赵六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，“睡了多久了？”
“两……两天了……”赵小麻怯生生地答道。
两天！
赵六顺心头猛地一沉。
这年头，两天不吃不喝，还能是睡着吗？
他一把拉起赵小麻的手，急匆匆地往赵大麻家跑去。
破败的茅草屋里，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赵六顺强忍着不适，快步走到床边。
只见赵大麻夫妇躺在床上，一动不动，身体已经僵硬，脸色青紫。
赵六顺伸手探了探鼻息，已然没了呼吸。
他颓然地坐在床边，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住，喘不过气来。
赵大麻和原身的关系不错，平日里没少帮他，如今竟活活饿死在家中……
赵大麻家徒四壁，几根歪斜的木头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顶。
屋内昏暗潮湿，一股霉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弥漫在空气中。
赵小麻瘦小的身影缩在角落，双眼空洞无神，肚子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响声。
他机械地伸出手，拉了拉赵六顺的衣角，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：“六顺叔……饿……”
赵六顺心如刀绞。
这孩子，才几岁啊，就要承受如此苦难。
赵六顺蹲下身子，语气温和：“小麻，你愿意跟我回破庙吗？”
赵小麻抬起头，嘴里塞满了窝头，含糊不清地问道：“有……有吃的吗？”
赵六顺点点头：“有，管饱。”
赵小麻立刻点头如捣蒜：“我愿意！只要给吃的，让我干啥都行！”
赵六顺牵起赵小麻脏兮兮的小手，走出这间充满了死亡气息的茅屋。
一路上，赵小麻紧紧地抓着赵六顺的手，好似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