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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巧遇熟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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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病院关了一个月，期间，尝试过无数次逃跑。
第一次，摸清了三楼路线。
第二次，摸清了机器人的巡逻规律。
第三次，摸清了二楼障碍。
……
她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尝试，不过，她终于站在了一楼大门前，离逃脱只剩一步之遥。
智能大门依旧冷漠回答道：“口齿伶俐并不能证明你不是病人。”
“要不这样，你问我今天的日期，如果我能答上来，说明我肯定不是病人，你想啊，病人整天关在房间里，看不见阳光，也不知道时间，不可能会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！”
其实，伊香鸢早有准备，病房墙壁上的黑手印就是她记录时间的方式。
虽说待在病房看不见具体时间，但一日三餐还算规律，每吃完三顿饭，她就会在墙上印一个掌印，搭配平日里不修边幅的形象，护士也不会起疑心。
智能大门停顿半秒，听从了伊香鸢的建议，问道：“今天是几月几号？”
“12月31号！”伊香鸢连忙回答，她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，已经越来越近，要是再迟一点，她就逃不出去了。
唰地一下，大门开启，伊香鸢还没等门完全打开，便飞速夺门而出。
离开时，对着智能大门喊道：“后面那几个才是病人，卡是他们偷的，赶紧拦住他们，别让他们跑了！”
智能大门没有眼睛，看不见来人，迅速关上了门！
拜拜了！这黑心的精神病院！
也不知道这家病院是什么来头，居然足足囚禁了她一个月，回去后，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。
可是，她回得去吗？
跑出大门，伊香鸢才想起，这家病院位于山间，周遭杳无人烟，光凭跑，要怎么跑出这座山？
不管了，先跑了再说！
没跑多远，她发现前方转弯处停着辆黑车。
伊香鸢大喜过望！
连忙冲上前，一哧溜坐了进去。
呼——
刚放松警惕，眼神不经意瞥了眼后视镜。
糟糕！
机器人距离黑车不到五米！
“不好！”伊香鸢惊呼，神经再次紧绷，“快！快开车！”
车子闻声启动，在山间大道疾驶。
直到将精神病院彻底甩在身后，伊香鸢才啪地一下瘫倒在后座。
“去哪儿？”冷漠男声灌入耳蜗。
“送我到码头就行！”伊香鸢闭目养神，随口应答了句。
等等！
刚刚那个声音！
不是电子音？
那司机是？
伊香鸢猛地睁开眼，开口道：“你是谁？”
“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？”声音来自驾驶座。
浑厚沙哑！
妈呀！是真人！
那……这辆车……是私家车？
伊香鸢挪动位置，试图从后视镜中看清这人正脸。
奈何挡得太死，只能看见一绺头发丝在山风中摇摆。
“啊！真不好意思！我刚刚急着逃跑，没仔细看，还以为这是全自动出租车！实在抱歉！不过，你不用担心，车费我肯定会付你！等到了……”
“逃跑？”男人突然转头，和她四目相对。
伊香鸢尴尬得想原地打洞，话还没说完……
又受到了一波震撼！
窄脸薄唇、高鼻冷眼，还有绕唇一圈的络腮胡。
妈呀！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异能部老大朝暮前吗？
伊香鸢在侦查部工作期间，和他打过照面！
“朝……朝暮前？”
伊香鸢没想到，在这种荒山野岭，居然也能碰见熟人？
“你认识我？”
男人冷冷抛出一句话。
“是我啊！伊香鸢啊！”
伊香鸢抹了抹脸上的污垢，简直比济公还济公！
男人回过头，仔细观摩。
一张脸脏不拉几，但仍能看清轮廓。
五官精致，棱角分明，有几分恬静，又有几分野性。
“伊香鸢？”
“啊！对！”
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
朝暮前年纪大，阅历深，倒也没显得多惊讶。
“我……”
“来……擦擦脸！”
朝暮前取了包湿巾，递给伊香鸢。
伊香鸢接过湿巾，一边擦一边说：
“我让人骗进精神病院了！”
“嗯？”
“在精神病院呆了一个月！刚逃出来！”
“……”
朝暮前默不作声，也不知道是吓到沉默，还是没反应过来。
“啊！对了！朝部长，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伊香鸢对巧遇朝暮前这事，还是蛮好奇。
毕竟……精神病院这种地方。
正常人谁会来？
朝暮前音调平稳，听不出丝毫起伏：“哦！来看望朋友。”
“你有朋友在精神病院？”
“是啊！好好一个人，年纪轻轻，就疯了！”
“疯了？”伊香鸢擦完脸，感觉脱了层皮。
“嗯！现在的年轻人，压力大，情绪长期得不到释放，就憋出病了！”
“真可怜！”伊香鸢垂下头，若有所思。
“那你呢？是谁害你这么狼狈？”朝暮前语气很平。
可伊香鸢的内心半点也不平静。
还能有谁？
除了富商之子凌逸蛰，还有谁能做出如此离谱的事？
一想到那张目中无人的脸，伊香鸢就气得牙痒痒。
一个月前，凌逸蛰把她骗进精神病院，还站在众人面前，厉声指责她是疯子。
也不知道那家精神病院是不是非法经营，居然不由分说，把她关了进去。
一关就是一个月！
“凌逸蛰！”
“他是你男朋友？”
“……不是！”伊香鸢犹豫了片刻，还是决定否认。
“那你还挺好骗！都不是男朋友，你跟他来这里干什么？”
伊香鸢从朝暮前的语气中听出了轻蔑，没有吱声。
朝暮前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样。
继续说：“这年头，多的不是洪水猛兽，而是衣冠禽兽，坏人不会把坏刻在脑门上，你一个女孩子，更是要保护好自己，怎么能轻易相信……？”
“爱过！”伊香鸢冷不防蹦出两字。
把朝暮前震得一愣！
他鼻腔重哼出一口气，语气较先前更轻蔑、更犀利。
“爱过？这种人有哪点值得你爱？简直是愚蠢又可笑！”
愚蠢？
可笑？
伊香鸢不支持受害者有罪论。
怒呛道：“信任一个人有什么错？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？真正应该指责的，难道不是那些辜负别人信任和爱的人渣吗？”
朝暮前没料想，伊香鸢火气会这么大。
调整了语气，继续问：
“他怎么骗你的？”
“他说，竭摩岛精神病院有我要的线索！”
不久前，伊香鸢在追查一档案件，刚查到竭摩岛，线索就断了！
凌逸蛰突然支招，说精神病院有线索！
出于信任，伊香鸢决定一试！
结果……
“这你也信？”
“爱过！”
哼！
朝暮前又喷了口气：“什么案件？”
“偷心案！”
“找到线索了？”
“一无所获！”
“他为什么把你骗进精神病院？”
“一无所知！”
伊香鸢连串回答，把朝暮前给干沉默了。
良久，缓缓出声道：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……”
“精神病院肯定会销毁证据！凌逸蛰肯定也给自己留了后招！你一没证据，二没势力，铁定斗不赢他们！我没记错的话，凌逸蛰的妈妈凌守富是侦查部最大的资方，你的工作能不能保住，都是个疑问！”
“我是为了查案，才进了精神病院，这是工伤！侦查部不可能开除我！”
又是一声轻哼：“那你太小看凌守富了！为了保护儿子，她可什么都做得出来！”
“大不了我就回家当废物！”
“当真？”
“不然呢？我为了破案牺牲这么大，要是还能被开除，那还不如直接躺平呢！”
“……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
山路似乎很漫长，长到伊香鸢泛起了困，长到她晕晕乎乎间，似乎听到朝暮前在问她：“如果可以，你想回到过去吗？回到与他相遇之前！”
“回到过去？”
念头一闪而过！
梦境把她拉回了2124年的夏天，与凌逸蛰相遇的那一天。
第一次，摸清了三楼路线。
第二次，摸清了机器人的巡逻规律。
第三次，摸清了二楼障碍。
……
她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尝试，不过，她终于站在了一楼大门前，离逃脱只剩一步之遥。
智能大门依旧冷漠回答道：“口齿伶俐并不能证明你不是病人。”
“要不这样，你问我今天的日期，如果我能答上来，说明我肯定不是病人，你想啊，病人整天关在房间里，看不见阳光，也不知道时间，不可能会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！”
其实，伊香鸢早有准备，病房墙壁上的黑手印就是她记录时间的方式。
虽说待在病房看不见具体时间，但一日三餐还算规律，每吃完三顿饭，她就会在墙上印一个掌印，搭配平日里不修边幅的形象，护士也不会起疑心。
智能大门停顿半秒，听从了伊香鸢的建议，问道：“今天是几月几号？”
“12月31号！”伊香鸢连忙回答，她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，已经越来越近，要是再迟一点，她就逃不出去了。
唰地一下，大门开启，伊香鸢还没等门完全打开，便飞速夺门而出。
离开时，对着智能大门喊道：“后面那几个才是病人，卡是他们偷的，赶紧拦住他们，别让他们跑了！”
智能大门没有眼睛，看不见来人，迅速关上了门！
拜拜了！这黑心的精神病院！
也不知道这家病院是什么来头，居然足足囚禁了她一个月，回去后，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。
可是，她回得去吗？
跑出大门，伊香鸢才想起，这家病院位于山间，周遭杳无人烟，光凭跑，要怎么跑出这座山？
不管了，先跑了再说！
没跑多远，她发现前方转弯处停着辆黑车。
伊香鸢大喜过望！
连忙冲上前，一哧溜坐了进去。
呼——
刚放松警惕，眼神不经意瞥了眼后视镜。
糟糕！
机器人距离黑车不到五米！
“不好！”伊香鸢惊呼，神经再次紧绷，“快！快开车！”
车子闻声启动，在山间大道疾驶。
直到将精神病院彻底甩在身后，伊香鸢才啪地一下瘫倒在后座。
“去哪儿？”冷漠男声灌入耳蜗。
“送我到码头就行！”伊香鸢闭目养神，随口应答了句。
等等！
刚刚那个声音！
不是电子音？
那司机是？
伊香鸢猛地睁开眼，开口道：“你是谁？”
“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？”声音来自驾驶座。
浑厚沙哑！
妈呀！是真人！
那……这辆车……是私家车？
伊香鸢挪动位置，试图从后视镜中看清这人正脸。
奈何挡得太死，只能看见一绺头发丝在山风中摇摆。
“啊！真不好意思！我刚刚急着逃跑，没仔细看，还以为这是全自动出租车！实在抱歉！不过，你不用担心，车费我肯定会付你！等到了……”
“逃跑？”男人突然转头，和她四目相对。
伊香鸢尴尬得想原地打洞，话还没说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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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香鸢在侦查部工作期间，和他打过照面！
“朝……朝暮前？”
伊香鸢没想到，在这种荒山野岭，居然也能碰见熟人？
“你认识我？”
男人冷冷抛出一句话。
“是我啊！伊香鸢啊！”
伊香鸢抹了抹脸上的污垢，简直比济公还济公！
男人回过头，仔细观摩。
一张脸脏不拉几，但仍能看清轮廓。
五官精致，棱角分明，有几分恬静，又有几分野性。
“伊香鸢？”
“啊！对！”
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
朝暮前年纪大，阅历深，倒也没显得多惊讶。
“我……”
“来……擦擦脸！”
朝暮前取了包湿巾，递给伊香鸢。
伊香鸢接过湿巾，一边擦一边说：
“我让人骗进精神病院了！”
“嗯？”
“在精神病院呆了一个月！刚逃出来！”
“……”
朝暮前默不作声，也不知道是吓到沉默，还是没反应过来。
“啊！对了！朝部长，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伊香鸢对巧遇朝暮前这事，还是蛮好奇。
毕竟……精神病院这种地方。
正常人谁会来？
朝暮前音调平稳，听不出丝毫起伏：“哦！来看望朋友。”
“你有朋友在精神病院？”
“是啊！好好一个人，年纪轻轻，就疯了！”
“疯了？”伊香鸢擦完脸，感觉脱了层皮。
“嗯！现在的年轻人，压力大，情绪长期得不到释放，就憋出病了！”
“真可怜！”伊香鸢垂下头，若有所思。
“那你呢？是谁害你这么狼狈？”朝暮前语气很平。
可伊香鸢的内心半点也不平静。
还能有谁？
除了富商之子凌逸蛰，还有谁能做出如此离谱的事？
一想到那张目中无人的脸，伊香鸢就气得牙痒痒。
一个月前，凌逸蛰把她骗进精神病院，还站在众人面前，厉声指责她是疯子。
也不知道那家精神病院是不是非法经营，居然不由分说，把她关了进去。
一关就是一个月！
“凌逸蛰！”
“他是你男朋友？”
“……不是！”伊香鸢犹豫了片刻，还是决定否认。
“那你还挺好骗！都不是男朋友，你跟他来这里干什么？”
伊香鸢从朝暮前的语气中听出了轻蔑，没有吱声。
朝暮前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样。
继续说：“这年头，多的不是洪水猛兽，而是衣冠禽兽，坏人不会把坏刻在脑门上，你一个女孩子，更是要保护好自己，怎么能轻易相信……？”
“爱过！”伊香鸢冷不防蹦出两字。
把朝暮前震得一愣！
他鼻腔重哼出一口气，语气较先前更轻蔑、更犀利。
“爱过？这种人有哪点值得你爱？简直是愚蠢又可笑！”
愚蠢？
可笑？
伊香鸢不支持受害者有罪论。
怒呛道：“信任一个人有什么错？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？真正应该指责的，难道不是那些辜负别人信任和爱的人渣吗？”
朝暮前没料想，伊香鸢火气会这么大。
调整了语气，继续问：
“他怎么骗你的？”
“他说，竭摩岛精神病院有我要的线索！”
不久前，伊香鸢在追查一档案件，刚查到竭摩岛，线索就断了！
凌逸蛰突然支招，说精神病院有线索！
出于信任，伊香鸢决定一试！
结果……
“这你也信？”
“爱过！”
哼！
朝暮前又喷了口气：“什么案件？”
“偷心案！”
“找到线索了？”
“一无所获！”
“他为什么把你骗进精神病院？”
“一无所知！”
伊香鸢连串回答，把朝暮前给干沉默了。
良久，缓缓出声道：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……”
“精神病院肯定会销毁证据！凌逸蛰肯定也给自己留了后招！你一没证据，二没势力，铁定斗不赢他们！我没记错的话，凌逸蛰的妈妈凌守富是侦查部最大的资方，你的工作能不能保住，都是个疑问！”
“我是为了查案，才进了精神病院，这是工伤！侦查部不可能开除我！”
又是一声轻哼：“那你太小看凌守富了！为了保护儿子，她可什么都做得出来！”
“大不了我就回家当废物！”
“当真？”
“不然呢？我为了破案牺牲这么大，要是还能被开除，那还不如直接躺平呢！”
“……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
山路似乎很漫长，长到伊香鸢泛起了困，长到她晕晕乎乎间，似乎听到朝暮前在问她：“如果可以，你想回到过去吗？回到与他相遇之前！”
“回到过去？”
念头一闪而过！
梦境把她拉回了2124年的夏天，与凌逸蛰相遇的那一天。